四川好女人2025年3月17日 | 阅读 12 分钟 引言《四川好女人》是贝尔托·布莱希特创作于1943年的戏剧,是一部“十幕寓言剧”,后于1953年以《Der gute Mensch von Sezuan》的标题出版。 《The Good Person of Szechwan》和《The Good Soul of Szechuan》是其中两个不同的英文译名。 故事发生在中国的四川城,主人公是一位名叫申黛的年轻妓女。 三位神明正在寻找一个好人来证明人类是有价值的,这时他们突然出现在城里。申黛通过提供给他们过夜的住处,展现了她的善良。她是城里唯一一个为神明提供庇护的人。神明们付钱给她作为房间的报酬。 ![]() 她用神明给的钱买了一家烟草店。申黛的慷慨和善良立即被贫困无业的人们所利用。申黛即将失去她的生意,于是她化身为她精明狠毒的表妹水泰。水泰采取了一切不受欢迎的立场来维持申黛的经营。在《四川好女人》中,提出了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如何过上美好生活的问题。 关于作者贝尔托·布莱希特,真名尤金·贝尔托尔德·弗里德里希·布莱希特,是一位德国诗人、戏剧改革家和剧作家,他于1898年2月10日出生于德国奥格斯堡,并于1956年8月14日逝世于东柏林。他的史诗剧打破了戏剧幻觉的规则,并将戏剧作为左翼事业的政治和社会平台。 戏剧背景虽然《四川好女人》没有明确的年份,但飞机频繁在头顶飞过的景象暗示其故事发生在20世纪初至中期。在逃离纳粹德国后,布莱希特于1938年定居丹麦,并开始创作《四川好女人》。然而,1939年,随着战争威胁的临近,布莱希特再次被迫逃亡,这次是前往美国。在洛杉矶居住期间,布莱希特除了完成《四川好女人》之外,还创作了《高加索的白垩圈》等其他重要剧作。 这一时期的所有布莱希特剧作都批判了资本主义、法西斯主义和整个人类。他对人类固有的贪婪和残忍的悲观看法反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和犹太人大屠杀的恐怖,这导致了1945年日本广岛和长崎的核攻击。即使在一战之后,空前的暴力、侵犯人权和种族灭绝仍然充斥着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因此,《四川好女人》中愤世嫉俗、厌女的观点与布莱希特当时所经历的震惊、恐惧和悲伤密切相关。 剧情摘要穷困潦倒的四川水贩王老先生一天在城门口遇到一群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旅人。王老先生立即认出他们是神明。当第一位神明表示他们的队伍需要一个过夜的地方时,王老先生急忙寻找能为神明提供住宿的人。然而,他们被镇上的每家每户都拒绝了。经过漫长而无果的搜寻,神明最终勉强被一位名叫申黛的善良妓女接纳。王老先生则回到了他下水道里的家。 第二天早上,神明们告诉申黛,她是他们旅行中遇到的唯一一个“好人”,并感谢她的款待。申黛表示她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很好,如果她有更多的钱,也许更容易做好人。第二位神明对“干涉财务”持怀疑态度,而第三位神明则坚持要付给申黛一些钱来弥补她的困难。神明们给了申黛一千多银币,然后继续在地球上寻找好人,以确定世界是“保持原样”还是需要彻底重塑。 ![]() 申黛在神明的帮助下租了一家小烟草店,但很快就陷入了困境,因为她的好运传遍了全镇。店的原主人申太太并不高兴,要求申黛每天给她足够的米来养家糊口。 故事中的木匠负责为店主安装货架,但在申黛威胁要拆掉它们之前,他要求申黛支付一大笔钱。一位失业的男人则恳求免费获得烟草。 八个穷困的家庭成员——丈夫、妻子、侄子、侄女、兄弟、嫂子、祖父和一个小男孩——在申黛刚从外地来到四川时曾为她提供临时住所,现在却挤在店后的房间里。房东米太太要求预付六个月的房租,并需要两位男性担保人来证明申黛的财务稳定性。申黛说她有一个生意头脑好的表妹水泰,并保证水泰会尽快来拜访米太太并作为申黛的担保人。在忙碌的第一天结束后,申黛惊叹于那些绝望需要的人是如何紧紧抓住一个幸运之人的“救生艇”的。 与此同时,神明们仍在王老先生的梦中出现,询问申黛是否依然善良,而申黛自己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复杂和棘手。在营业时间,申黛假扮水泰,赶走了八口之家,威胁了做货架的木匠,与米太太讨价还价,甚至一度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寻找一位富有的丈夫来帮助申黛经营她的生意。 另一方面,申黛在公园里偶然遇到了杨孙。杨孙是一位浪漫、沮丧、失业的飞行员。尽管杨孙贫穷而粗暴,申黛对他的爱让她无法接受她富有的邻居、理发师舒福的婚姻提议(以及经济援助)。申黛的穷困邻居抱怨她新近的爱情让她忽视了对他们的责任,而申黛为了拯救杨孙免于破产,与附近经营地毯店的一对老夫妇达成协议。申黛的这个举动使她的善良受到了质疑。 然而,爱的泡沫很快破灭,申黛发现杨孙并不真正爱她,只是利用她的钱,同时还假扮成水泰。杨孙需要贿赂北京飞机场的人才能得到一份工作。尽管如此,申黛还是决定继续和杨孙结婚。婚礼是一场灾难,婚姻从未合法化,因为杨孙和杨孙的母亲杨太太坚持要等到水泰出现才举行仪式。 每次神明出现在王老先生的梦中时,申黛的挣扎都会被提及,但他们坚持认为申黛会因为她的苦难而变得更坚强、更道德。当申黛急忙换上水泰的装束,利用那八口之家带到申太太店里的大量偷来的烟草时,申黛很快就让申太太意识到了她的计划。申黛,假扮成水泰,从舒福那里得到了一张空白支票,以便在舒福在城外经营的一系列小屋里创业。但是申黛已经怀上了杨孙的孩子。申太太警告她,如果舒福知道了申黛的情况,他就不再那么友好了。 申黛决定在假扮水泰的几个月里保持这个装束。烟草生意兴隆,水泰的体重稳定增加被归因于他日益增长的财富和贪婪,但村里的穷人开始想念善良、慷慨的申黛,甚至开始怀疑她被谋杀了。 应王老先生的要求,一位警官质问水泰,询问申黛的下落。水泰无法回答。他被拘留了。王老先生警告神明们,如果申黛真的失踪了,那么“一切都完了”,神明们不情愿地同意返回四川协助搜寻她。 整个村庄聚集在一起审判水泰。神明们化装成审判团来听取论证。与水泰合作良好的富商们为他辩护,而思念申黛、只经历过水泰残忍对待的穷人们则谴责他。水泰说,如果申黛留在村子里,村民们会把她撕成碎片。这是对人群激动地询问申黛为何离开四川的回应。水泰要求清空法庭,因为他需要向法官坦白。 申黛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与神明们在一起时,放弃了她的伪装,并告诉了他们真相。神明们难以置信。申黛哀叹“做个好人却还要活着”是多么的困难;她觉得自己被撕成了两半。她认为好人好事受到惩罚,而坏人好事却得到回报,这真是令人厌恶。然而,神明们劝申黛停止批评自己,并对找到他们整个旅途中遇到的唯一一个好人感到高兴。 申黛强调她未能成为一个好女人,而是变成了一个“坏人”。神明们决定升入天空,乘坐粉红色的云朵返回他们的“虚空”,而不是帮助申黛解决她的道德困境。申黛请求神明们指导她如何处理她所有的复杂问题,但他们只给她“继续做一个好人”的建议。 剧中一位角色走上前发表了一段并非归属于任何特定角色的独白,这是该剧简短的尾声。演员暗示,剧情的结局,以及将改变世界的选择——新的神明还是对上帝的信仰,唯物主义还是独居,道德上的正直还是日益腐朽——都取决于观众。 主题当我们批判性地分析文本时,文本中的各种主题浮出水面,例如资本主义对我们社会的影响、腐败和贪婪、善与恶等等。让我们简要看一下其中的一些主题。 1.对善良的追求在《四川好女人》中,贝尔托·布莱希特以申黛——一位被神明选为地球上唯一“好人”的贫困女性——为原型,提出了一个问题:一个人是否可能完全、纯粹地“善良”。最终,布莱希特表明,现代社会的局限性使得一个人不可能完全善良,因为申黛在整部剧中都在努力地对他人和对自己好——而且她一再失败。最终,布莱希特认为,在一个真正、无可置疑的善良是不可能实现的世界里,追求善良比真正实现善良本身更重要。 《四川好女人》早期,三位神明来到地球,寻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以说服他们让世界保持原样。这 ![]() 三位神明似乎在绝望地寻找这个人,他们如此绝望,以至于在善良但有缺陷的申黛允许他们在她房间过夜后,决定以她为善良的榜样。在整部剧的剩余部分,申黛在巨大的压力和问题面前尽力做到“善良”,同时又承受着神明的恩惠。布莱希特在关键时刻展示了申黛的不足,但她的行为表明,追求善良与获得“好人”这一难以捉摸的标签一样值得称赞。 2.贪婪、资本主义和腐败在极其贫穷的四川村庄,盗窃和贿赂很普遍。与外部更大的世界一样,这个村庄由金钱统治。贝尔托·布莱希特(一位作曲家和剧作家,他的戏剧、诗歌和歌剧都探讨了资本主义和贪婪对现代社会的影响)的《四川好女人》认为,目前的道德沦丧很大程度上受到金钱、资本主义和腐败的影响。布莱希特认为,在一个资本主义社会,唯一的进步方式就是从他人身上获利。根据布莱希特的观点,金钱和资本主义是人类“不愿变坏”的根源。 布莱希特的许多其他戏剧也探讨了贪婪、资本主义制度和腐败的影响。然而,在《四川好女人》中,他表达了他最直接——也最沮丧——的观点,即人类想要行善的愿望与在资本主义压迫下,成为一个真正的好邻居、爱人或雇主所面临的困难,是根本无法调和的。 3.女性和多重身份申黛,《四川好女人》中的“好女人”,震惊地发现她的邻居、朋友,甚至她所爱的男人都不尊重她的意愿,不听她的建议,也不回报她为他们所做的无数恩惠。申黛发展了一个秘密身份,即她的“表妹”水泰,目的是在完成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生存所需的艰巨任务的同时,保持她的“善良”。申黛是温顺的、自我牺牲的,而水泰则是有要求的、务实的、毫不掩饰的。申黛厌恶“成为”水泰,但她知道她必须拥有她“坏表妹”才能生存。 布莱希特认为,在女性声音被压制、独立被剥夺的社会中,女性必须采用双重身份才能被听到,这体现在申黛和水泰的双重角色中。布莱希特使用水泰作为隐喻,来突出女性为了实现目标所付出的努力。 4.神性 vs. 人性三位不知名的神明在《四川好女人》中来到地球寻找一个好人。当他们到达四川时,他们已经在整个星球上花了很长时间寻找一个“值得人类过”的生活的个体。善良、乐于助人的申黛邀请神明们进来,在他们第一次体验到善良之后,他们认为他们的使命是值得的。随着剧情的发展,神明们继续他们的旅程寻找更多的好人,但他们也经常出现在王老先生的梦中,询问申黛的安好以及她是否依然善良。 由于人类世界和神圣世界的重叠,布莱希特将神明描绘成阴郁、愚蠢的人物,与人类相比,他们同样迷失、绝望、同样无助。 布莱希特的悲观结论是,人类世界充斥着“苦难、庸俗和浪费”,以至于即使是三位神明也可能选择放弃人类,任由其沉沦,而不是浪费生命去干预一个绝望的局面。 为了解决人类是否值得投入时间、精力和努力的更普遍问题,布莱希特借用了神圣入侵的主题来代表上帝在整部剧中对世界如何堕落的看法。他利用他们关于是否需要重塑世界的中心问题。这三位神明充当了剧中的合唱者,时而介入,时而退出,并且经常只出现在王老先生的梦中。神明们宣称的目标是确定是让地球保持原样还是采取行动改变它;为此,他们必须找到足够多“过着值得人类生活”的人。 结论布莱希特的戏剧非常好的例子说明了世界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堕落,以及腐败、贪婪、贪食、嫉妒和不诚实在这个新世界中达到顶峰,使得一个人不可能善良。这部剧强调,追求善良和真正善良一样重要。 它还表明,拥有财富或善良的女性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被社会打压,而一个毫不掩饰、残酷的男人却受到赞赏,并且没有人针对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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